AI替代不了的，是“靈魂喚醒靈魂”

作者：唐鑫（上海交通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、博士生導師）

“傳授知識和道德引領是教師的兩大職責。AI的知識儲備無比龐大，還可以十分有耐心地講解知識。顯然，傳統的老師已然無法比擬其教學水平?？墒?，當老師只需要做道德引導的工作時，還需要一個名為‘教師’的職業嗎？是不是只需要一名輔導員就行？所以傳統意義上的老師就是要被AI替代，這是大勢所趨！”

“我方表示反對！教師的任務是教書育人，但脫離了育人的教書稱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教育。教育是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，AI可以傳遞知識和經驗，但永遠無法替代教師之于學生情感需求的滿足。AI不會也不能取代教師！”

這場激烈的“交鋒”，發生在筆者組織的“AI能否取代教師”辯論會上，辯手和聽眾是上海交通大學教育學院“國優計劃”的教育碩士生。他們本科學習數學、生物等專業，懷著教育理想來到教育學院攻讀碩士學位，未來計劃成為高中教師。然而，生成式AI的發展速度驚人，功能也十分強大，能夠非常細致地講解很多知識。他們都不得不開始思考，未來老師的獨特性體現在哪里？我們又該怎樣規劃AI時代教師的職業成長路徑？

當我把這些問題拋給學生時，反應各不相同。

有悲觀者說：“AI教學效率真的很高，以后我們要給它們讓位了?！?/p>

有樂觀者說：“我用過一些生成式AI的產品，它們有時會胡編亂造。想取代我？不可能?！?/p>

還有人表示：“從歷史來看，人類一直在發明工具給自己賦能。生成式AI是可以給人類認知賦能的新工具，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學習和掌握他們，為教學賦能?！?/p>

…………

帶著這些疑問，我又走訪了多名師生。很多人都肯定了人工智能應用于教育教學的潛力，也都不約而同地提到，未來的老師應該更加注重社會情感能力的表達和培養，因為這是人有別于機器的獨特性所在。

AI時代，教師獨特性何在？我想，教育家精神已經給了我們一個完美的答案：心有大我、至誠報國的理想信念，言為士則、行為世范的道德情操，啟智潤心、因材施教的育人智慧，勤學篤行、求是創新的躬耕態度，樂教愛生、甘于奉獻的仁愛之心，胸懷天下、以文化人的弘道追求。